冰岩地带 山难与安全——1999年北大女队雪宝顶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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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难与安全——1999年北大女队雪宝顶山难

北京大学三星电子女子登山队攀登雪宝顶新闻稿
雪檐 19:03:10 8月11日
对于周慧霞的遇难,北京大学山鹰社全体社员向遇难者表示哀悼,对其家属表示深切的慰问。愿死者在天之灵能够安息!敬礼!
新闻稿
国内第一支女子登山队–北京大学三星电子女子登山队于1999年7月28日、7月31日两批共五人分别成功登顶位于四川省境内海拔5588米的雪宝顶峰。
7月28日,天气晴朗,首批队员李兰、许欢和两名男技术指导李靖、孙峰共四人于早晨九点从海拔5100米的一号营地出发冲顶。因雪较硬且坡度较缓,攀登过程比较顺利。上午10点40分,四人成功登上顶峰。7月31日,包括李靖、孙峰在内的第二批共九名队员出发到达一号营地,其中四名队员(刘韬、曹京华、李丹、孙峰)当天从一号营地出发冲顶,成功后当天撤回本营。余下五名队员当晚在一号营地休整,准备第二天视天气情况决定是否冲顶。第二天(8月1日)天气很好,四名队员在技术指导李靖的带领下,向顶峰发起冲击。在行进了大约半小时后,队员周慧霞停下休息时,身体忽然失去平衡滑下雪坡,此时在她身边的李靖立即作出反应,试图抓住她,但是由于事发突然且下滑较快,未能成功。李随即沿周下滑路线奋力追赶,但因为早晨雪面较硬,阻力小,周下滑速度不断加快而无法追上。滑至雪坡末端时,周由于惯性被抛下悬崖,不幸遇难,为中国女子登山事业献出了年仅21岁的年轻生命。
周慧霞是北京大学应用文理学院98级学生,她在此次登山中除了攀登任务外,还负责大本营的炊事任务。在整个活动中,每天当其他队员还在睡梦中时,她就已经早早起来,为队友备下了可口的饭菜,在生活上照顾大家,让每个队员吃好,养足精神。为整个登山活动的成功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深受大家的喜爱。意外发生后,队员们的心情十分沉痛。她们忍着失去队友的悲痛在成都妥善处理了后事。周慧霞的父亲得知这一消息后,十分悲痛,即刻赶到成都,但他十分理解这一次活动,他对大家说:"登山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我的女儿虽然去了,但她是为登山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我希望学校不要因为这件事给登山队压力,要一如既往的支持。我的女儿死的光荣。你们将来都是国家的栋梁,我把你们当成我自己的女儿了。"学校在得知消息后,立即派了两位老师赶往成都帮助队员处理此事。在肯定了队员登山活动取得成功的同时希望同学们尽快从悲痛中摆脱出来,处理好以后的各项有关事宜。学校将会继续关心和支持登山队,把活动更好地开展下去。登山运动在我国方兴未艾。其实,新中国的登山运动早在50年代就已开始。当时在贺老总的关怀下,中国成立了第一支登山队,先后攀登了列宁峰,公格尔,公格尔九别等山峰,并于1975年,成功登上了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之后,中国的登山健儿又先后征服了许多山峰,在中国的体育运动史上写下了光辉的篇章。在我国,登山运动普及到民间只有近十年时间,而这十年正是登山运动在我国蓬勃发展的十年。正是在这十年中,北大山鹰社在民间登山活动中脱颖而出。北京大学山鹰社成立于1989年4月1日,是全国首家以登山、攀岩为主要活动的学生社团。社团精神是"存鹰之心于高远,取鹰之志而凌云,习鹰之性以涉险,融鹰之神在山巅"。社团成立以来,在以走向自然、征服自我、发扬青年人不畏艰难、勇于进取、追求卓越的宗旨下,积极开展包括登山、远足、攀岩等各种形式的活动。结合高山探险与科学考察,努力发掘祖国广阔的山岳资源。同时在暑假组织社会实践考察团,深入祖国边远地区了解国情,服务当地人民。十年来,山鹰社培养出了一大批青年登山爱好者和国家运动员,为中国的民间登山运动和高山科考事业作出了自己的贡献,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目前,山鹰社已成为北京大学优秀社团之一,并被评为北大十佳社团之首,也是中国民间登山运动最有实力的登山团体。教育部长陈至立、《人民日报》社长邵华泽、国家体育总局局长伍绍祖等知名人士曾为山鹰社寄发贺信或题词。北京大学登山队开辟了中国民间高山登山探险活动的新纪元,是我国民间颇具实力的一支业余登山组织。北京大学素有高山登山探险的传统,早在50年代就涌现出一大批国家登山运动员,并出现了新中国第一位登山烈士丁行友。在新时期北大登山队自筹资金,自我管理,自担风险,由公司企业提供赞助,每年攀登一次雪山,培养出3名国家登山运动健将、10名国家一级登山运动员和许多国家二、三级登山运动员,为发展中国群众性登山事业创出了新路子,也展示了中国当代大学生风采,是北大精神的集中体现。(1)1990年8月,北大登山队组队赴青海攀登海拔6178米的东昆仑玉朱峰。这是北大登山队首次攀登雪山,也是中国民间首次以社团形式攀登雪山。这次登山队由11名队员(3女)组成,分别于8月24,26,27日从南坡陆续登顶,这次首创性的成功开辟了北京大学新时期的登山史。对此,多家新闻单位予以详细报导。(2)1991年2月,北大登山队29名队员冒着零下三十度的严寒,顶着七、八级狂风,登上了华北第一高峰五台山北台顶(海拔3058米),并对该地区进行了科学考察。(3)1991年8月,北大登山队初试新疆境内海拔7546米的"冰川之父"慕士塔格峰。这次是北大登山队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次未能登顶,但整个过程升华了登山的意义,队员们在登山过程中义无返顾地参加三次救援行动,体现了登山者宽广的胸怀,多家报刊对他们的事迹进行了报导。在气候恶劣的情况下,仍有五名队员到达了七千米以上高度,后因开学在即,不得不放弃登顶。(4)1992年8月,北大登山队赴西藏攀登念青唐古拉中央峰(7117米)这一中国人从未征服过的山峰。三名队员登顶成功。这次活动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各大新闻单位都进行了详细的报导,不少报刊还发表了专访、长篇纪实报导。(5)1993年8月,北大登山队再赴新疆,进行对慕士塔格的第二次攀登。10名队员胜利登顶,获得国家一级登山运动员称号,这次成功被中国登山界视为一个奇迹。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北京人民广播电台、人民日报、北京青年报等新闻媒体进行了大量宣传。(6)1994年8月,北大登山队远征长江之源各拉丹冬峰(海拔6621米)。11名队员登顶,这是炎黄子孙第一次登上长江源头的雪峰。这次活动又一次在登山界、知识界、新闻界等社会各界引起强烈震憾。很多报纸在头版详实报道了攀登的全过程。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北京人民广播电台都为此进行了宣传报道。(7)1995年8月,北大登山队首次开展国际交流,与日本福冈大学联合攀登西藏宁金抗沙峰(7209米)。8月17日中日两国各有4名队员登顶。为两国登山事业的交流和发展,以及中日青年之间的理解和友谊作出了贡献。这次活动又一次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8)1996年8月,北大登山队攀登位于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境内海拔6282米的玛卿岗日峰。五名队员于8月1日登顶。(9)1997年8月,北大登山队为庆祝香港回归,重新攀登东昆仑玉朱峰。19名队员(3女)全部登顶,实现了双跨–从不同的方向两队在顶峰会合,同时这是中国人首次从北坡登顶。(10)1998年是北京大学建校一百周年,作为校庆庆典活动之一,北大登山队攀登世界第六高峰–卓奥友峰(海拔8201米)。4月21日,三名队员登顶,获得国家运动健将称号,为母校百年华诞献上了一份厚礼,并填补了国内业余登山组织登顶8000米高峰的空白。登山是一项高度危险的运动,但同时又是一项很有意义的活动。除了锻炼体质,它还能锻炼一个人的意志品质,培养团队协作精神,促进人类对自然的认识,使人类更了解自己,了解自然,体味生与死的挑战。在整个登山运动发展史中,都伴随着一个可怕的字眼–死亡。这是不争的事实,正是这一点使得选择登山运动需要更多的勇气和执著。对于女性,先天体力与男性的差异将使她们尝到更多的艰辛,因此需要具备更大的勇气和毅力。这也是从事这项运动的女性远少于男性的原因。10年来,山鹰社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优秀队员,其中不乏女性。在山鹰社以往的登山活动中,都有女队员参加。此次,又破天荒地组织了中国第一支女子登山队,并选择了难度适中、适于女性攀登的雪宝顶峰。女子登山队的队员们毅然向传统为男性垄断的登山运动挑战,向自己的体力和意志挑战,充分体现了当代中国女性实现自我价值、探索自身潜能的强烈意识。对这些热爱雪山的女大学生来说,登山并不仅是一个浪漫的梦想,不论是半年多来的准备工作,还是雪山本身的难度,都是对她们的体力、毅力、组织能力各方面强有力的挑战。在这个过程中,她们独立地承担起从筹划到组队艰难的历程,她们为中国登山史开拓出一片新的天空,也是中国女大学生怀着理想,对自身位置的探索和思考。女子登山队成功了,但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们相信,在学校、登协和社会的理解与支持下,她们一定能从悲痛中摆脱出来。山鹰们的脚步不会停下,他们将怀着更加谨慎的态度继续前行,山鹰会再次翱翔天际。目前,此事的保险索赔等各项有关事宜在进一步的处理中。对于在此次活动中给予我们帮助的赞助单位三星电子以及瑞士利维高公司,杜邦公司CORDURA品牌,南京远东派格公司,对一直关心和支持我们的中国登山协会,各地方登山协会,北京大学校领导以及新闻单位和社会各界表示衷心的感谢。

死亡之路何时铺就?-北大队历年事故
meettuu 19:48:00 8月10日
1992:念青唐古拉中央峰,摔伤
1993,慕士塔格峰, 冻伤/截肢
1995,宁金抗沙峰, 摔伤/断腿
1996,阿尼玛青卿峰。 摔伤
1999 死亡?
高峰之上,有什么?盛名之下,产生什么?以之为鉴,山友深思。后人不能吸取教训- 包括技术准备,尤其是思想意识,人就是白死了!(包括汪晓征,王金标)死亡挡不住人们的勇敢,但挡得住人们的虚燥,自大….. 。大自然会很公平地惩罚,报应。前两天坛内不是还在讨论登山的道德吗,看来被大自然知道了。最好的悼念就是反醒,否则还要死人!!

Re: 死亡之路何时铺就?-北大队历年事故
古拉 21:41:56 8月11日
我想meettuu应该是好意。在此我愿就我所知队北大队十年攀登经历的事故作一简述。我只想表达危险时刻伴随登山者,大家务必多学习,多了解,在我们体验登山时珍稀宝贵的生命。我第一次登山是1992年,念青唐古拉山,这座山不高,但他的难度,去年北大队,今年清华队都未能登顶,由此可见一斑。这座山最大的难度是他的多变的天气。92年北大队登顶后被困C2达两天,第三天强行下撤,在C1以上100米处突遇流雪,四人一个结组被卷下40多米的悬崖,所幸为床褥式流雪,四人仅受轻伤。1993年,北大队登顶慕士塔格峰后,一名队员因抑制不住的创作冲动,从摄影队员手中抢过手动金属壳海鸥相机进行拍摄,双手暴露操作历时约十分钟,手指冻伤,右手无名指、小指第一指节切除。1994年,各拉丹冬峰,一名队员于夜幕降临时从C1行军至BC,脚踩在附有薄冰的溪边冰碛石上摔倒,脸部受轻伤。1995年,北大队攀登宁金抗沙峰,一名队员在C1以上50米处滑坠,未受伤。一名队员在BC至C1之间的冰塔林区中被突然坠落的滚石砸中踝骨,踝骨上部骨折。1996年,北大队攀登阿尼玛卿,突顶当天,一名队员在6100米左右滑坠,坠落约100米,脸部轻外伤,小腿软组织重挫伤。另一名队员于C2下撤BC当日掉入暗裂缝约一米,未受伤。1998年,北大队攀登卓奥友峰,一名队员在C2至C3冰坡路线上冰爪脱落,幸有路线绳保护,后下撤至安全地点。1999年,我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我很难受的是这件迟早会发生的事发生在一位对雪山充满憧憬、花一般年纪的女生身上。虽然一开始我极力反对组建女子登山队,但是对她们的执着追求、努力争取各方的支持,我深为感动!在此我愿向她们表达我最崇高的敬意!并向遇难的周慧霞致哀。

re: 北大队历年事故的一些反思
-mh 08:11:58 8月12日
谢谢古拉澄清历年事故的细节.meettuu的贴子让我想起在以前看到过的北大登山队一次事故的报告.报告是关于以前一名队员下撤时滑坠未能使用冰镐制动(但幸好没严重后果).因为使用冰镐制动是上雪坡最最基本的安全技术,得知这雪保顶次事故又是在缓坡上的滑坠引起的,我想说说北大登山队是不是有意识的从以前的事故中汲取了教训.从古拉的叙述看,92年94年95年(骨折)的事故是难以避免的.93年的冻伤,95年96年的坠落,98年冰爪脱落虽然是不是完全难以避免还要看当时情况,但这类事情一般说来都与当事人训练不够就跑到他们应付不了的环境有关.这还不光是个队员个人技术问题,教练和带队的人如果严格地把冻伤基本知识和注意事项传达到当事人的脑子里,冻伤的人一直能保持警觉,那样的冻伤事故是不会发生的;如果教练和带队的人能保证让每个被允许上山的人都能不加思索地在滑坠的开始的瞬间作出有效的制动动作,四十度以内的雪坡上发生严重滑坠事故的可能是很小的.山鹰社在实践中不断成熟起来,早年的一两次事故当交学费也说得过去.可是这次事故的描述:"队员周慧霞停下休息时,身体忽然失去平衡滑下雪坡,此时在她身边的李靖立即作出反应,试图抓住她,但是由于事发突然且下滑较快,未能成功。李随即沿周下滑路线奋力追赶,但因为早晨雪面较硬,阻力小,周下滑速度不断加快而无法追上。滑至雪坡末端时,周由于惯性被抛下悬崖,不幸遇难"从这看1)周没有冰镐,或完全没有试图使用冰镐自制动.(真是这样那简直不可想象!)2)周没有系结组绳3)"李试图抓住她…奋力追赶"等看来坡度不陡.李精神可嘉,但他的作法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他自己倒有可能在慌乱中摔倒,被拽下去,成为另一个牺牲者.除非还有些关键细节没在这里说明,就我看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和技术指导基本上不知道上雪坡(就先别说上雪山了)什么是最基本应该注意的东西.照这么干,出人命事故没有"会不会"或"怎么会"的问题,而毫无疑问地只是什么时间事发的问题.我原来有点迷惑,山鹰社有过那么多成功的记录,怎么最基本的东西有这么大漏洞?看了过去的事故记录猜到了一二,也许过去的事故从来没有被真正消化过.另外,glacier的贴子"由北大山难想到的对中国民间登山探险的"说的在点子上:学校社团人员流动性大,前两年的成功不等于现在的人员的经验.随大队人马爬上了几次雪山远不能说就是有经验带队和带新手的.山里条件变化很多,岩石,冰,和雪三种登山人常大交道的东西中雪是最不容易掌握,最需要花时间摸索才能了解秉性的.所以希望社团内部能有一套系统保正领头的人有有基本的安全意识.看了过去山鹰老队员写的东西,显然他们在实践中学到的一些东西在这次事故中前没有应用.不能作到把知识传递山鹰社的旗号只能给人以虚假的安全感.比没安全感还糟糕.我也同意glacier说的学校社团应加强交流并把目标定位在教育而不是上一座比一座高的顶上.人基本技术不是在加入个一社团能立刻获得的.我想说山鹰社和与事故有关的指导领队能为国内民间登山把头探出去是很可贵的.他们可能比国内绝大部分登山爱好者的经验要丰富.正因为如此他们沦上犯错误受指责的机会就更大些.(乌鲁木齐登山探险协会也一样,他们也是很有成绩,也有在类似事故发生后山友不客气地指出问题的经历.)但无论攀过多少山,知道自己的深浅是第一重要的.
涉及到的贴子和资料有点零乱:
山野论坛:(http://mountain.org.cn/)
古拉贴在下面的的贴子"Re: 死亡之路何时铺就?-北大队历年事故"
雪檐的"北京大学三星电子女子登山队攀登雪宝顶新闻稿"
找到啦论坛:(http://www.zhaodaola.com.cn/cgi-zdl/bbs/index.cgi)
glacier的"由北大山难想到的对中国民间登山探险的"(下边有zhuzi的转贴)xj的"有关雪宝顶"
罗格因(http://www.loginchina.com/)有的雪宝顶介绍

有关雪宝顶
xj 1999年八月11日 1:34 p.m.
雪宝顶,海拔5588米。位于东经103.8度,北纬32.7度。座落在南北延伸的岷山南段,是岷山的最高峰。地处阿坝藏族自治州松潘县境内。 雪宝顶主峰为众多高峰簇拥,主峰西南有卫峰玉簪峰,海拔5119米;主峰东南矗立着海拔5359米的四根香峰和5440米的小雪宝顶峰。四峰神态各异。
雪宝顶海拔5000米以下地带主要是岩石。往上,与四根香峰之间为一鞍部,坡度约30度。鞍部以上到顶峰是坡度约20度的冰雪坡。雪宝顶的西南山脊,海拔5000米以下皆为20度至25度的冰雪坡。西侧由于冰川的切割,形成了毕露的岩石刃脊,山体西北坡多为裸露岩石和陡崖。
雪宝顶雪线高度约4700米,山峰主体由石炭纪的石灰岩构成。4500米左右为高山草垫地带,4000米以下则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和灌木林。山区盛产雪莲、贝母等名贵的中药材,森林中还是大熊猫、金丝猴的活动场所。这里是高山湖泊众多,以东南的园海、西南的方海、西北的半圆海、东北的三角海最受人称道,且各具情趣。山峰北侧就是黄龙游览区,纵长7.5公里,宽1.5公里,自然景观尤具特色,被誉为“人间瑶池”。
雪包顶峰地区的气候,每年10月到竖年4月为旱季,5月至9月为雨季,其中7、8月雨水较少,是登山的理想季节。 进山路线:首先从成都乘车沿岷江北上,经灌县、茂汶到达松潘县城,全程345公里。从松潘县城经上泥巴垭口入霍唐、三岔口、上纳木,到达扒莫寺大本营,行程约60公里。在这里,可直接从西南侧登山。
1986年8月,四川登山协会同日本喜玛拉亚登山协会组成联合队首次登上了雪宝顶。

我对此次山难的一些分析。。。
北西南东 16:07:35 8月13日
对于此次雪宝顶山难我想说两句。此次攀登雪宝顶的队员我几乎全部见过,实际上她们早就与我联系询问装备和食品的准备及租用、如何向四川登协发申请报告等事宜。我借了长冰镐、高山GAS炉、雪杖等装备给她们,在她们临进山的前一天我把装备送到她们住的地方见到了这帮可爱的女生,我还记得她们当时的表情很轻松,笑盈盈地站在我面前,后来她们进山了,再后来她们没有按预定的日期回成都,我开始有些不安了,大概晚了两三天,最初与我联系的队员打来电话沉重的告诉我出事了,我惊呆了,我答应她们在事情没被北大校方公布之前严守秘密,不在论坛、山友和任何圈子说这事,直到前两天BADNEWS贴出北大雪宝顶山难的消息和今天的新闻我知道这事终于公布出来了。
在这里我想客观地从技术上谈谈这次事故,对雪宝顶我想我是有发言权的,雪宝顶有两个最危险的地区一个是滚石区,另一个"狼牙"。在5200的20度缓坡行军而且天气很好既不存在危险的冰塔也没有暗裂缝,每个登山的人都知道这是一段很好的路,唯一不足好象就是雪较硬(其实只要穿了冰爪,硬一点的雪比松软的雪好走得多),但就是这硬雪和20度的缓坡构成了此次山难的客观条件。从各方面的消息都表明了当时的路和天气都是没有问题的。
再来看一下行进方式,队员们在这一段没有架主绳也没有结组保护,这样做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在20度缓坡的雪面上架主绳的确有些夸张,同样的在这样的路上只要没有明暗冰裂缝结组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所以队员们的集体行进方式是没有问题的,当然前提条件是队员们都穿了冰爪。
再看周慧霞个人,通过各方面的记述在行军时她并没有发生过滑坠或失足跌倒的情况,所以对路的状况是可以放心的,至少她在这样的路上行军是没有问题的。那么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呢?如果对雪宝顶很了解的人便知道雪宝顶的C1一般在5100左右,5200对于冲顶来说只是刚刚开始,毕竟后面还有388米的高度,我不太清楚周慧霞同学平时的体能情况,但我想在最初的100-200米跟上队伍的节奏是不会有问题的(我相信山鹰社对队员们的体能和技术训练还是有成效的),在5200的地方便需坐下休息只能说明一件事:她有严重的高山反应,我推测周同学自己知道自己有较强的高山反应,但她隐瞒了这一事实,她太想和前面的队友一样成功登顶了。所以咬牙上了,在5200时终于支持不住了。为什么我说高反是最主要的原因呢,因为如果是体力上的原因累了,一般分开双腿拄着冰镐站着休息调整就行了,仅仅因为体力刚走了100多米的垂直距离而且在20度的缓坡上筋疲力尽作为经过挑选和训练的山鹰社队员是不大可能的。周同学坐下时失去平衡下滑就更说明了她当时的自控能力已极差了,累极了的人是有能力调整平衡和给自己一个好的姿势休息的,无法做到这些说明她当时精神恍惚反应迟钝,加上对突如其来的滑坠没有准备,高山反应已经夺去她的镇定和机敏,所以一滑到底。而且另一个关键是她当时手中没有冰镐,冰镐象是插在背包上的,所以想做冰镐制动也很麻烦。
总的来说我觉得她们的技术都没出什么问题,包括在20度的雪坡上行进不用长冰镐也不是致命的大错,问题出在医疗健康计划和管理做的不好。我估计如果用AMS诊测表进行早晚诊测的话肯定可以发现周同学不宜冲顶。我想她在几个项目上得分都会在两分以上,个别项目可能是3分,某一个项目是3分意味着绝对不适合继续攀登,关于医疗健康计划管理我前段时间在坛子里贴过,那是死了很多人才研究出来的。我贴晚了,北大女队没能用上。

事故分析:队员身体和没拿冰镐
-mh 07:51:28 8月14日
终于听到北西的分析了.北西对雪宝顶地形天气等方面因素的了解和攀登队员的直接经验对我们分析这次事故有重要价值.这里是我当时事故原因的看法,希望指正
从技术战术上讲我同意以下几点:
1)架主绳没必要2)结组实际也没太大的必要.(见后)
原贴有些推理恐怕可以再讨论讨论,一个是北西认为周有严重高山反应原因是周想坐下来而不是拄着冰镐站着休息调整.从中国青年报上(http://www.cyd.com.cn/zqb/19990812/GB/9588^QC114.htm)我们知道周上山后高山反应比其他人强烈。可是周是第一次上雪山,她很有可能不了解怎么是有效的休息方式.如果她只是因为一般高山反应没休息好而比他人疲劳,也可能她想坐下来,就象一般人在马路上走累了一样.所以这似乎只是个周有严重AMS的旁证.另外,那天只有一个指导,那个指导基本没有抛下其他四个女队员把周送回营地的选择,这种形势恐怕也促使周倾向于作出即使感觉不好也要跟上的决定.
关于周的反应,关于摔倒:
没有冰爪经验的人不熟悉分腿站立行走和在硬表面冰雪上脚直起直落的习惯,冰爪尖形成的鞋与地面多余的几厘米也需要时间才能完全本能的适应.冰爪挂住鞋,雪套,或硬雪面使人跌倒就是在有经验的登山人中也经常有.由于李(指导)是在周摔倒以后才看见她的,周失去平衡的原因从已经有的材料看不太明朗.所以我看她摔倒这件事本身不完全说明问题.这完全可能是个意外.实际上,虽然在坡上摔倒本身是要尽量避免的(尤其是在陡坡上),但摔倒经常本身远非意味着灾难.这就引出了最令我诧异的一点,也就是北西说的另一个关键:她当时手中没有冰镐!只要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就能意识问题所在:没有制动人怎么可能停下?我们可以无疑义地说,在硬表面的坡上摔倒如果没有制动的话*肯定*是要下滑的.尤其是光滑表面,无论你反应多快,在斜冰面上摔倒肯定造成加速下滑,因为手脚没有可抓的地方减速.理论上好象用冰爪可帮助减速,但98%的可能是冰爪触及冰面时使下滑人开始翻滚,头朝下坡,丧失方向感.(所以教压镐自制动时要强调把脚抬起的习惯).在当时冰雪条件下,周如果真的是冰镐放在包上的话,那她开始下滑的一瞬间命运就基本注定了.在这种坡上行进不用长冰镐也就是致命的大错—她完全没有在意外摔倒后(上面说的绊倒,被坠落物甚至同伴撞倒,或干脆没站稳,或坐在坡上没把脚放成平衡姿势)后进行补救的机会.
如果雪是软的话下滑可能会起动得很慢或不会起动,人有时可以简单地用手脚支起身体的方式,甚至用肘关节制动.但这即不是当时雪况也不是实际问题所在,问题所在是:任何时候上雪坡都应拿冰镐,并且知道怎么使用冰镐.雪况可能在你从阳光走到阴影里后就有巨大变化,就是坡缓雪软也要拿冰镐.这里没有什么除非,如果,也许...这和夜里开车就应开前灯一样.在这上打折扣,事故必然是要发生的.这次事故如果说有什么随意性,那只是在它发生在了周身上而不是令一个队员(或多个队员身上).我把冰镐上边拴根带子,套在手腕上.
也许有人说"地上有脚印,摔倒时可以用手扒住"那我就问问,给你两尺来宽,一里长的20度上坡通道,左右是没有栏杆,迈出去一不留神就会掉下去上百米,你会不结组上这个通道吗?关于是不是该结组,这么多新手结不结组问题都很大.我看整可活动的计划、安排、人选上都出了错.
北西说的健康计划和管理也很可能起到催化剂的作用.但在确凿的的报告前,我只能按我的经验断定一个非常肯定的因素。有些情况需要有当时情况的1)周的当天精神状态2)以前是否在硬雪面上使用冰爪的经验3)是不是在短雪坡上练习过个种姿势摔倒后压镐制动的技术?4)指导本人的状态怎么样?
-mh

Re: 事故分析:队员身体和没拿冰镐
雪檐 10:59:44 8月14日
我想说的是:周在冬训中被认为是攀冰技术最好的女队员.周滑坠时是冰镐脱手.但挂在身上.滑坠后未能用冰镐制动,通常状况,除非训练有素,很难反应过来再把冰镐抓到手.周在前一天在C1时,情绪相当好.下午一直唱歌.技术指导李靖,九六年玛卿冈日登顶队员.有陡雪坡经验.九七年玉珠峰攀登负责人之一,曾在97年一雪坡上4人结组,制动固定住,停住了其他人的下滑趋势.
我认为,雪宝顶当时情况,确实没有结组必要.结组只会使大家走得很累.当时五人中,3人为新队员,有一名女队员为玉朱峰北坡登顶队员.另外:我在www.loginchina.com作了一简单的悼念主页和一些事情经过.

Re: 我对此次山难的一些分析。。。
恶梦不醒 11:10:58 8月14日
我非常同意北西兄的此次山难的前面一部分的论述,但不知北西兄从何得知周手里没有冰镐这一说法的?他们冲顶根本就没有背登山包而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的很多推论是错误的.详细情况见www.loginchina.

我同意北西对山难的分析
独行马 02:36:28 8月15日
我同意北西对山难的分析,当时的情况结组可以说没有意义,高原反应或者身体的其它不适是事故的主要原因。我这次在慕士塔格遇到了类似的情况:我们第一组(状态较好划分)去建C2,由于几天睡眠不好,当天早起只喝了一点麦片粥,五人结组错误地从右边直接向上面的冰裂区攀升,发现太多的冰裂缝后向左横切走到常规路线,当时雪及膝盖,非常难走,五人轮流开路,都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在接近五千七的高度,有三道冰坎,我们在其中一个平缓处休息,我吃了一片麻辣牛肉干和一块两厘米见方的巧克力,此时已感到体力严重透支,后坚持走到五千七(第二天我在此建C1.5),往回返时走到刚才休息的地方,在走到向下数第一个冰坎的脊部时,我突然感到一阵旋晕,出于本能一下跪倒在雪坡上,方向朝左,因为右边是一个很大的冰坑,摔下去虽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但要爬上来以我当时的体力是没有希望的;休息了一会儿,又走到第二个冰坎脊部时,突然反胃,我扒在雪脊上想吐又吐不出来,只有一点巧克力色的东西,而嗓子眼里充满麻辣牛肉干的味道,身体极其虚弱,此时的意识比刚才清醒得多,我设法翻身坐起来,胡乱塞了一点雪到嘴里以冲淡那种怪味,再后来是拖着冰镐慢慢往下走,当走到C1时,我对自己说“我又活着回来了”。我知道自己不是高原反应,第二天去建C1.5也证明了这一点,事因主要是体力透支和麻辣牛肉干刺激胃酸导致的瞬间意志丧失。而高原反应这次也映象颇深,与我以前所见大不一样,在六千一见到一个装在睡袋里从C3送下来的瑞士人,主要表现是意志不能自主;当我第二次上6700米C3时(第一次是送虚脱的杨立志下C2而未能登顶),一个队友因为在C3躺了两天未进食而出现虚脱,也表现为意志不能自主,站起来就倒,无论方向,上厕所竟象扫射一样划圈,穿一只鞋用了一个多小时等等(慕士塔格另文详述)。我认为周的情况是我所举例的现象,在20度坡上滑动500米是需要相当的时间的,如果意志还能自主足以抓住冰镐压镐制动(按有种说法冰镐有腕带联接),她自己也必然有这方面的知识,但没任何报道有她设法自救的内容。周为自己喜爱的登山运动献出了生命,我在这里只是就事论是,我不认识最后与她同行的那位指导,但从报导看他也尽了最大的努力,把责任推向逝者是残酷的,但如果是客观的我就表达出来。再次哀悼为登山运动献身的周慧霞同学,我们会在这次山难中总结一些教训以减少事故的发生。

关于可能的严重高山反应,小偷,oximeter
-mh 06:34:35 8月15日
从现有的资料看,至少周的身体没有异常地差到引起注意的地步.她已经在BC呆了5天,又在C1住了一晚.如果我没搞错的话BC在4300m左右.我认为C1到BC的高度差的确大到引发高山反应的地步(除非队员已经在这个高度适应过),但这只是"可能不"是"一定".周没在C1住很长,这一方面减小了她获得严重AMS的机会,但也减少了发现AMS的机会.我记得读到出事的地点是在一相对较困难的路段之后(好象是从30度山坡上了20度山鞍状山坳?).周能到达那里恐怕已经说明她的身体并不很差.当然这还是推理.老马说的在慕士塔格队友"意志不能自主,站起来就倒"的症状象典型的脑水肿症状(运动中枢失调),他能活着回来真是万幸.但脑水肿发病有个过程,不知周的队友那天是否听到她说过头疼加重,观察到她有神志不集中,和动作不协调的情况?也许曾跟在她后边的陈弋能提供些周的状态的情况.周下落的大部分距离好象是在掉崖之后,不知周在雪坡上滑了多远.关于有冰镐未能制动我另帖.另外,那些偷了C1器材的家伙应该得到惩处.登山器材是人命关天的东西,如果周的事故确与她的身体有关,她没休息好(或真是AMS恶化)可能与睡袋不够有直接关系.式想如果有人需要营地里的东西救命时发现东西被偷会怎么样?偷东西的肯定不是干一次两次就住手的.山鹰社如果能督促惩处这样的人那会为未来登雪宝顶的登山者作了件大好事.还有,看到北西提到身体状况监视,我想起现在已经有商品的血液氧饱和度测试器,一个拇指大小,直接套在手指上就能读出(不采血).血液含氧的百分饱和度基本是判断人高山适应和AMS状态的最直接的指标.虽然价格不便宜,但有条件的话这东西看来还是会有大用的.www.sportstat.nonin.com
希望早日见到老马的的大作

无独有偶!!!
every 11:23:18 8月17日
看了login北大登山说明,注意到其中北大事故发生前一天发生了丢失路线绳, 睡袋等装备的事,而在事发前一,两天,没有人员上山的记录,且山上气候恶劣, 能见度差. 惊人的相似:95年登雪宝顶的时候,我队与清华队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在BC到C1之间丢失了大量路线绳及背包,且前一天因为大雾无人上山.当时两队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还造成一点误会….如果是鬼神作怪,大家无法可想.如果是当地民工或矿工,在我们不敢行动的天气,拉上路绳的危险地段自如活动(甚至上到了C1),对我们这些兴师动众,掌握了现代登山技术的登山者来说,是一个莫大的"嘲笑"

怎么才叫掌握了
-mh 11:08:30 8月15日
一般说的攀岩攀冰(大角度壁面和瀑布冰)虽然与登山有关但其技术并不与雪上行动能力有很大关系.攀陡冰重要的是平衡、力量、协调、和放松,重在技巧方面.而雪上攀登更重要的是根据季节、天气、时间、地点、方位判断不同条件下的的雪质,并会实行相应的路线选择,攀登技术,和保护措施.实际滑坠经常是人在没闹清怎么回事时发生的,发生的时候人相对于坡面可能是各种姿势,光知道动作要领是不够的.我觉得要经常温习压镐自制动才能保持熟练程度,多半年没练反应感觉慢下来了.(从陡坡有信心地下走也类似).压镐关键是要快,过了几秒后就没机会了,尤其困难的是在坡陡雪又很软或很硬的时候.训练如果没有针对这个要求进行就不能叫真正练习过.在20度的缓坡上周都不能成功制动,我想她就是以前学过,恐怕只学了动作要领,而没有按实际需要作好准备(也恐怕从来就没有真的料想过自己有一天真会依靠压镐来救自己的命).我猜这恐怕与训练规程和怎么才叫"掌握"和"合格"有关.美国攀登事故1997年有记录的的有150起,有三分之一是与冰雪上滑坠有关的,16起是涉及不能压镐制动.我不同意因为结组会使大家走得很累所以结组没必要的逻辑.是不是该结组没有固定规章,完全要按具体情况决定.登山时周围情况时时在变化,最重要的常规就是要时时估量客观情况,修正策略.这点对带新手的尤其困难,因为根随的人经常希望听到黑白分明的是或不是的回答,可在山中这种回答经常不存在.对新手是安全第一.周和指导间有结组绳这次事故基本就可以避免了.一个在当时最好不结组的理由可以是把很多新手结组可能会造成更多滑坠.但这是在料想到队员不能单独制动的情况下才会有的考虑,恐怕不是当时带队人的想法.另外如果当时带着绳子,在营地就结组可以避免到了需要时再放下冰镐系绳带来的问题,绳子的重量也可由所有对员分别承担.但我同意当时没结组不是大的失误.失误在于队员上了不能应付的坡(如以前所说,我认为摔倒是应该事先料想到的).悼念主页里如果能把BC高度和事故具体时间,当地日出时间,大概气温,风力写出就更有帮助了,小的细节是给不在场的人了解情况的最好帮助.谢谢雪檐提供的新细节,我想这所有都对初学的山友们会有大帮助的.关于周的身体状态,我在回老马的贴子里讲一些,希望听到评论.

登山是登山者自己的选择
-mh 13:10:34 8月10日
没人逼谁去登山.为什么去登山的问题谁都有自己的回答.每个人都会去想.我也愿意听.但我不奢望有谁能告诉我标准答案.和"为什么去登山"相比我经常更关心的是"怎么去登山".登顶成功与否我总有是收获.我的经历成为我永远不会丧失的一部分.对很多人来说登山毫无用处.我对他们没意见,只要他们不因为他们看不惯来拦我.对我来说,让自己的生命在日常平庸单调的生活中耗费掉才是最大的悲哀.我向遇难同志的亲朋表示哀悼.

想起以前
badnews 13:39:47 8月10日
似乎很久已前就听说过一句话:”别把不懂登山的人带上山”.(好象是史泰龙的«绝岭雄风»)在大家都兴致勃勃的出发的今天 能想起这句话的人却太少了.
在近一段时期听到的各种出发的消息大都是几个没有见过几面的朋友意气相投就结伴而行了.更有一些登山组织打算到山上以后再”传,帮,带” 记得有一个朋友曾经对我说:”如果说登山是一种激情与冷静共存的运动的话,只有在你决定登的时候用得到激情,剩下的则只有冷静”.
希望每一个有登山梦的朋友冷静地问问自己 对要登的山了解多少 对自己的技术有多少自信 自己有没有对可能发生的意外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对自己的同伴了解多少(带别人去和被别人带)
而同伴们 对要登的山了解多少 对自己的技术有多少自信 对自己的同伴又了解多少呢 他们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了吗 这样将失去很多登山机会, 失去很多登山吵闹的机会
失去很多登山遇难的机会 失去很多登山失败的机会 而得到一次完美的体验. 毕竟真正懂山的人不会太多,瞬间组织起来的队伍令人怀疑,大山会教育那些轻视它的人的.
这种例子已经太多了 以此纪念 汪晓征 王军彪 她

Re: 再不能死人了!!
远游 14:28:12 8月10日
一万个人去登山就会有一万种不同的理由,相信去登山的每个人对大自然的渴望与追求都是一样的,每个人的生活目的都不一样,不去登山的人是永远不会懂别人”为什么去登山”的!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相信每个人自己都会有不同的回答。走的人走了,我们会为他们难过,但是这些人会永远在我们的心里,不会忘记……

但是我觉得人活着还是要有激情(你为什么去登山)
王利发 22:34:32 8月10日
也许对山有些许了解的人都会知道:登山很累很苦,登山要花大把的银子,登山会受伤也会死人!他/她也会知道,山上没有银子也没有LP!(不排除现在有人开始指着登山捞名声捞银子的!)你说登山到底为了什么?冷静是绝对要的!激情也是绝对要有的!国内的圈子就这么小,可供你选择的人就那么几个,而且可能还有我不跟你玩,你讨厌跟他玩的,到最后大家就都在家里睡觉,网上侃山8!而且,我觉得和北大,清华,地大这些团体比,那些纯粹的民间队伍/个人尤其艰难!!!

关于交流和指导,以及论坛
-mh 05:02:08 8月11日
同伴的确难找.交流也不容易.只要山还在那里就会有人想去登.从古到今,世界不同文化背景出来的人都是这样.谁挡也挡不住.许多事故是历史重演.记得在阿尼玛卿的文章贴出后有过类似的关于理智和热情的讨论.山野论坛的一个目的就是使不同地区的野外活动爱好者可以更方便地沟通.国内没有成熟的登山技术讲习班,民间登山爱好者只能通过自己的摸索来重新发现前人早就发现的东西.当然网上交流虽然有局限,我想我们在论坛里还是能尽量提供登山安全和技术的基本知识,让尽量多的初学者至少在理论上有所准备,通过提问解答和阅读过来人的报告检讨,让没经验的在知识和理性上对登山有所准备.另外通过提倡循序渐进地在实践中学习摸索的原则,希望初学者可以在获得实践经验的同时少走弯路,少付不必要的代价.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多提供自己的经验.登山的人需要控制自己激烈的内心,所以很多人不爱流露.我能理解许多人不愿多谈自己的经历.不相关的外人本也没有什么资格要求知道和加以点评.但我希望有经验的人可以至少在具体技术上为初学者提供帮助.能共同探讨登山的体会更好.至少他人的评论经常可以为自己指出被自己忽视的方面.详细的登山报告书比枯燥的技术讲解更容易传达感性经验,尤其对初学者.也希望大家把喜欢登山和其他野外活动的朋友召集到论坛来,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足球技术
badnews 11:25:03 8月11日
如果大家踢过足球,应该明白,当你带球面对防守队员是,面对他不同的防守方式,你必须条件反射般的作出相应动作,绝不应现想.一些登山和攀岩的基本功与此道理是一样的,只不过不够及时的反应,不正确的反应和对局势的不正确判断带来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我曾经挂在空中怀里还揣着一本实用登山技术,也曾经受了伤才明白八字环只适于25米以内下降是什莫意思.这使我明白了实践的重要性. 欧洲和美洲并没有八千米的高山,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积累高山经验.我们也许没必要一开始就跟雪山较劲,也许像足球运动员练习基本功一样,把基本技术烂熟于心中,才能面对山峰心中有数,而有过多次普通山峰的经验后,才能体会到真正高山的不同凡响.
据我的了解,很多登山者从山上下来后,得到的体会大都可以在一些更简单的山上得到,如果这些经验在上山前就了解,那末不但可以有更好的成绩,更能积累更深层的经验.有更丰富的心灵体验.从这个角度讲,冒然进山是对山的侮辱.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在不应该受到危险阻挠的时间地点感受到危险阻挠是可耻的.
我想没有人是为了虚荣才进山的,所以了解自己,从低山,矮山,基本功练起一样能得到心灵的体验.一样是激情的生活. 对自己负责,对同伴负责,对山负责
相应摊主号召 谈技术 谈技术

由北大山难想到的对中国民间登山探险的
zhuzi 14:53:48 8月11日
转贴自找到啦冒险论坛
惊闻北大山难,深为北大及中国民间登山组织而痛心。向北大那位勇敢的女生表示深切的哀悼!首先,中国的民间登山运动在进十年来逐步发展起来的,其间曾遇到不少困难和挫折,其中最大的困难莫过于观念上的差异。可喜的是自94年来,中国民间登山运动不仅没有 后退,反而得到了很快的发展。说明人们对登山者的这种追求给予了更多的认同。相信此次山难的详细报道不久即会公布于社会,也希望大众能于此得到更多的对登山运动的认识, 包括登山者的追求、登山运动的精髓以及登山运动所包含的危险等,而于其他登山爱好者则从失败中吸取经验和教训。若果真能达到此效果,则登山者的血便没有白流了。其次,北京大学作为民间登山组织中较早的一支,雪宝顶是他们十年来攀登的第11座雪山,自然也遇到过不少危险的情况并出现过人员受伤,此次山难则敲响了警钟。其实北大登山队 的发展不过是中国民间登山运动的一个特殊产物。在中国经济和观念还没有到达登山运动所需之程度时,北大学生率先而出,结合自身的拼搏精神和社会力量将民间登山运动开展起来。 然而,学生登山组织的致命缺陷是其成员在组织中的活动时间有限,通常为3年(若继续上研可到5-6年),因而社团中所保留的登山经验也有限。尽管北大登山队几乎每年都有登山报告书, 但毕竟登山是需要实践的。另一个问题在于社团自身所担负的职能,学生社团不能用”再接再厉,勇攀高峰”来勉励和要求,而应该当作登山运动的一个普及和培训基地来发展,减少一些目标和 任务性登山而多进行以技术培训和经验积累为主旨的登山活动。中国民间登山目前最缺乏的是一套标准,包括入门培训,登山词汇,经验交流以及对民间团体的行之有效的培训和管理。以至于在很多情况下,大家都在各自独立的积累和发展。虽然现在的坛子 为大家提供了许多交流的机会,但毕竟零散而缺乏系统。权威部门腾不出手做,民间机构无力去做,商业机构无法去做,这就是中国民间登山缺乏指导的现状。愿我们的登山运动越来越走向成熟!

不说不痛快...
-mh 05:31:05 8月12日
这篇报道是在事故后也报喜不报忧.说"女子登山队成功了"?!凡出了伤害事故的登山活动都不能叫成功,至少是对这个攀登队伍而言.人爬到山顶坐了半小时并没"征服"那座山峰.那山已经在那几十上百万年,而且在人下去后还会秋毫无损地在那里几十上百万年.人爬到山顶并安全地下来只不过是克服了自己心里的某些东西.有队员伤残身亡是最响亮地宣布了攀登遭到惨痛的失败.在有队员身亡的情况下宣称活动成功只表现了说所这话的人把某些虚荣和名利放在了攀登者生命之上,这若不是因为无知弱智大概就是卑鄙.(对了,就是用这个词了)无论如何我个人不会把自己绳子的另一头交给这样的人的!我向周慧霞的父亲这样理解孩子理解登山的人致敬.我很感动.周慧霞有这样的父亲是她生前的幸运.至少周慧霞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是充满期盼,在做她所热爱的东西.生活虽然常不公道,但我希望这样的家长不会在多可避免的事故中丧失自己的孩子.谢谢雪檐贴出来.

学会跑前先低下头学爬
-mh 08:48:31 8月12日
我劝山友们走出非要爬上某个有名字雪山的影子,先进行些训练式的登山活动.练好技术积累好经验有助于以后一打一个准.就是不说增加了自己攀登安全性,也减少了在小问题上出错,把好不容易基攒的钱和假期浪费掉的可能.也别爬买书,基本技术书籍在国外已经有很多,也不难读.为了省几个钱自己摸索最基本的技术知识终究是得不偿失的.说不准把命也搭上.况且与同伴合买也贵不到哪去.最起码的技术包括基本结组保护,基本绳结,雪上行进和自制动,冰缝救护,急救.还有基本上是野营知识范围的:着装,负重行进,多天野营,识途.每一项都有说道.通过平时动手动脑很多东西可以不在关键时抓瞎,就是不能完全掌握,也有助于让练习过的人知道了问题的复杂性.

mh说得真够漂亮, 痛快了吗????
烟销日出不见人 16:51:58 8月12日
在有队员身亡的情况下宣称活动成功只表现了说所这话的人把某些虚荣和名利放在了攀登者生命之上,这若不是因为无知弱智大概就是卑鄙.(对了,就是用这个词了)无论如何我个人不会把自己绳子的另一头交给这样的人的!
我急于了解mh是在说谁卑鄙? 既然都用了这个词总得有个解释 漂亮话很容易说,但有人去设身处地地想过北大的姑娘们的感受吗? mh, 我建议你到北大去看看,看看那些姑娘们是不是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呢.
是不是??? 没准她们正在喝酒跳舞开庆祝成功呢!!

不说不痛快,强烈同意mh
jjyfoot 22:10:47 8月12日
我同意mh的论点。作为登山者所抱的心态千万不要是甚麽征服之类的想法。我在上大学时就有这样的“征服”心态,再后来经历的失败与危险多了,心态才渐渐平和。我们去登山,重要的是去感受人与自然的一种交融与交流,甚至只是体验自然的造化威力,哪有资格说什吗征服:你不被它征服就不错了。当初我在贡嘎山的冰川上滑坠三十余米,体验最深的就是这一点。另外,回到这次北大山难,我不知道周受没受过冰上技术的基本训练,否则冰川上的缓坡滑坠应该是可以止住的。前面说到我当初在贡嘎的滑坠,在数次挥镐刨向坚冰不入之后终于最后压镐止坠,当时决无时间回忆技术要领等等,全凭本能动作。再次回想,在当时单人无保护的情况下,若不能及时自救,后果不堪设想,那里还有今日!再次,说道胜利二字,我们都知道汉尼拔式的胜利吧,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这种胜利不要也罢。更何况这次所谓的“胜利”又远不及汉尼拔:损失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一位花一样年纪的少女,而雪山岿然不动,难道能称为胜利吗?我虽然爱好登山,登山的历史算起来也有十几年,但总是独来独往,算不得“圈内人士”,因此与现在这些网友均不认识。不知道”烟销日出不见人“兄是否北大山鹰社人士或北大情结很重的朋友,但是我想,若您打算维护北大在登山方面的荣誉,就应该采取前事不忘、后世之师的态度,认真总结经验,至少不要让我们的宝贵青年的生命再牺牲于低级错误了!说道竟然有某些人认为北大女子登山队有可能在庆祝胜利等等,我认为这才是在毁损北大的荣誉!生死与共的朋友牺牲了,若他们还有兴致庆祝,那还是人吗?!若他们确无心思庆祝,正在总结经验,哀悼队友,此时竟然有人猜测他们在欢庆胜利,那末这猜测者还是人吗!在这里我有请every,你在玛卿下山后是甚麽感觉,说出来给他们听听!太激动了,说回正题。我很少带别人一同涉险,因为我觉得负不起对他人生命的如此重大的责任,尤其你带的人是生手。在你的同伴与你一样是熟练人士时,你们之间是互助,是各自为自己的和他人的生命负责;而当你带领一个生手时,他的生命安全很大程度上系于你一个人的身上!切记切记,责任重大!请注意,险是相对的,对你不险,对一个生手不见得不险。我不知道此次北大女子登山队的带队指导现在的心情,总不该是满怀胜利的喜悦吧!

什么是成功
-mh 06:51:23 8月13日
首先我说的"不能叫成功"主要是指这次团队活动.北大的姑娘们作为个人当然完全有理由为自己的收获喜悦.出于公道我的确应该祝贺登顶的朋友们.那最后走上山顶的几步,看到对面地平线的那一刻都是不平常的.登过山的都明白.不过我来这个论坛不光是为了拍登顶人的肩膀的.我更关心的是,这次活动中有人遇难,活动的组织者在想什么,他们从事故中到底学到了什么.只因为把一些对员送上山顶就认为完成了一次"计划",把完成了计划称为成功,这不就是把完成计划置于那名队员被断送掉了的一生之上?这种成功观在我看来就是低下和卑微的.这是我的观点.我鄙视这种成功观.我不在乎到底是"谁"—这种对登山的看法本身是卑鄙的也是危险的.用不着对号入座.那不是我的意思.

北大女生在庆祝成功??!!!亏你想的出来!!!!
烟销日出不见人 09:46:43 8月13日
我怎么在跟这么聪明的人讨论问题,罢了罢了,我看我也不用再来了.如果我上贴没写清楚,那么我再解释一下:我想问mh和坚决赞同的人,有没有想过一群年轻的女孩子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时候,突然失去了一个每日朝夕相处的伙伴, 那是什么感觉. 她们有可能”享受成功的喜悦”吗??????? 她们对周慧霞的感情比你们任何人都深刻真实得多!!!!你们是不是真不明白????是不是需要你们教育她们死人是什么感觉??????

出了差错被吓得半死后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
-mh 10:36:15 8月13日
记得和七大古都攀岩馆所得朱老师聊野外攀岩,他说越没经验的人越胆大.胆大也好,但把命搭上或以至残告终就不值得了.我知道不少开始闯劲十足,后来出了大岔子,吓得够呛,又不能有理性地分析自己的错误,最后终于悄然离开的.我也是喜欢单人出去.单人行动脑子里要分析的东西比跟别人一起要多得多.多小的山都需要尊重.(说出来怎么又干巴巴的…)关于代新手,新手总要有人带.我感谢比我有经验的教过我的人们,我也希望为中国爱好民间登山和野外活动贡献点贡献.另外代新手时可以逼自己有条理的整理自己的检验.

无题的随想
andes 1999年八月12日 4:03 p.m.
岷山主峰雪宝顶将北大女子登山队的周慧霞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21岁-一个梦幻般的年龄. 在人们的记忆中将永远是一个年轻的回忆, 一个 与雪山密不可分的回忆.
高山之颠,大海之滨是每个人小时的梦想,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日趋淡化和麻木,我们对于那些英雄的推崇, 正是由于他们做到了我们自己想做而 由于各种原因和借口未做的事,并达到了极致.
探险者们在对自己与自然未知的探求中,体验到真正的自由与快乐. 在一篇评论我很喜欢的攀岩者 Dan Osman 的文章中, 有这样一个问题 “Do I dare? Is it worth ?” Osman 用自己的最后一跳回答它. 但 每个人的价值观不一样. 在他人眼中疯子般的行为,就是Osman生命中的全部意义.

悲痛的背后所想到的……
岩石 1999年八月12日 5:39 p.m.
我刚刚从北京的房山带队回来,利用短暂的休息时间上来看看大家,没想到惊闻北大登山的噩耗,心理很难过!我详细的看了大家的发言,对事故的情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心中除了惋惜以外,又想到了一些别的东西.近年来登山攀岩运动在北京及全国都蓬勃的发展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都投入到这项富余挑战的运动中来,这是一件好事,也是我们致力于推广这项运动的目的,但相对的有很多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也随之发生.不知大家注意没有,从小五台\天仙瀑的迷途事件到Andes的胸锥摔坏和聂建的胳膊粉碎性骨折,再到前不久有人在玉珠峰摔成重伤,大家不觉得最近一段时期的问题发生的太多了吗?我们所热爱的运动固然是一项本身就存在危险性的运动,但太多的事情证明了问题并没有发生在不可预见的雪崩\冰崩\暴风雪等方面,而是都出在我们自己身上.不知从什麽时候起,我们听到的都是这块岩壁简单,那座山峰容易等等的言语,在不知不觉中我们轻视了一些本应该重视的问题.还是”老调重弹”,我们不应该小看任何一座山,因为山中孕育着很多的风险.当然现在也有很多好的现象出现,原来大家只是在一味的追求个人攀登专业装备,但现在已经有很多的人已经把眼光放在了保护头盔上,这也说明了大家的保护意识都增强了.现在我觉得大家都应该坐下来好好想一想,思考一下,毕竟登山不只是需要体力\技术和勇气,还需要一些别的东西!———–至哀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的心情和大家一样感到难过,虽然我并不认识那个女孩,但我可以理解她对山的感情,因为我也爱山!

我很悲痛,可是唐先生为什么这样做?
万寿山人 04:08:53 99/08/15
小周牺牲了,我们都很悲痛。就如同当初我惊悉晓征的死。说来,其实我是羡慕他们的,因为是为自己的理想而牺牲。登山史是一条充满了英雄与牺牲的路。每个献身者,都是伟大的。特别是民间登山者。他们的成功同样要付出大的代价,甚至更大。噩耗传来,终于去了许久不曾拜访过的山野论坛。终于又让我叹息。没有更多的沉痛的话语,却有不少冷冰冰的分析。这也罢了。唐元新先生谈北大事故的帖子,却让我感到困惑。“一开始我极力反对组建女子登山队”。这句话中,其实内容不少,也是最让我感到费解和难过的。我不知道唐先生反对的出发点是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版主、网友们,特别是绿野的朋友们,不知你们怎样想?如果唐先生看到了,也希望您能说一说。对此,我感到心中好象有很多话要说,而又心乱如麻,无从说起。毕竟,雪宝顶也曾是我魂牵梦系的地方。

冷冰冰的分析是对头脑发热的爱好者最好的安全保护
简单容易 14:57:14 99/08/15
答复 : 我很悲痛,可是唐先生为什么这样做? 提交者 : 万寿山人
在读了太多关于雪山优美壮丽的歌颂后,越来越多的旅游爱好者开始把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定在了雪山。我也是其中之一。可周慧霞的遇难,才让我真正冷静下来思考听了无数次的警告“登山不是旅游”这句话。自从两年前接触登山至今,每当我听见、看见有关登山的一切,都激动心跳得难以抑制,这也许就是你说得梦牵魂绕吧,相信吸引周的同样也是这种内心的冲动,吸引“山野”人的也是吧。可山不会因为谁的心动多一点就眷顾谁,还经常对热情高涨却没有充分准备的人施以颜色,可被教训的人却难有招架之力。人面对山实在太渺小了。对周年轻的生命消逝在雪山上,除了沉痛以外,山野的朋友作了最及时的技术分析,这是对所有登山爱好者再好没有的珍贵资料。以前,我也看不进去山野的种种技术讨论,太机械、太乏味、太不浪漫了。可当我知道周的凋零很可能是因为最简单的技术常识没有掌握,死于“低级错误”后,我想我终于能了解一点“山野”人为什麽如此“沉闷”了。周的生命如果还换不回后来人伤亡的减少,那她在雪山之巅也会叹息的。游山玩水、看名川古刹、赏花望月是旅游,轻轻松松、热热闹闹就好。可如果你要玩点心跳,要去登山探险,那你最好先想象一下死亡这个不好玩的东西,想想自己是不是玩的起自己的生命,有没有面对死亡的能力和准备。此时选择退出,那是你懂得珍惜生命,珍惜生活。如果此时仍选择坚持,好样的,那就准备和枯燥、烦琐、孤独做伴吧,别让自然轻易夺取你的生命,别让自己的热情轻易躁动和熄灭。不知那些美丽的女孩子们参加登山队时,有没有人给他们进行死亡教育,除了自豪和兴奋以外,有没有思考死亡以冷静自己年轻火热的心?如果死亡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长眠雪山。如果因为卤莽和无知丢了性命,太不值得了,也不是登山探险的目的。游坛子里的朋友们都感情丰富细腻,而登山可能还需要“山野”人的坚毅和理智。何去何从,希望大家都是在充分了解利弊之后作出选择,谁也没必要厚此薄彼的说些孩子气的话。愿逝者安息,愿来者警醒。

山难后的个人看法
蜘蛛 1999年八月16日 2:42 p.m.
对日前北大女学生在雪宝顶发生山难深表悲哀,悲痛之余谈谈个人 看法。 近日,听一位权威人士讲,北京大学一名女学生,在攀登雪 山途中不幸遇难。后又在网上看到有些网友谈到这次北京大学 女学生在攀登雪山中的一些过程,联想起一些个人的看法及北 大–新闻稿中所说。如真是这么简单的话:有名学生,在雪坡 上失去平衡后滑下雪坡。那样是否太过于简单了。是的北京大学山鹰社,从1989年至今有过显赫的业绩, 就象北大–新闻稿中所讲的,”从1990年8月–这是北大登山队 首次攀登雪山,也是中国民间首次以社团形式攀登雪山。这次首创性的成功开辟了北京大学新时期的登山史。对此,多家新闻单 位予以详细报导。一直到1998年–北大登山队攀登世界第六高 峰–卓奥友峰(海拔8201米),–为母校百年华诞献上一份厚礼,并填补了国内业余登山组织登顶8000米高峰的空白。培 养出3名国家登山健将、10名国家一级登山运动员和许多国家 二、三级登山运动员,为发展中国群众性登山事业创出了新路子,也展示了中国当代大学生风采,是北大精神的集中体现。” 是的每个爱山的爱自然的爱生命的人看到了无不为北大所 取得的显赫业绩而心慰。 但是山鹰社是有十年实践经验的登山团体,为何会出现这次的事故,是否就象北大–新闻稿里所讲的,”–不论是半年多来 的准备工作,–“这是否就是这次事故的另一个答案?我想问 几点:这些女学生在半年多的准备工作中,经历过冰雪技术训练?对于冰雪技术她们到底了解多少?对雪山知识了解多 少?还有在出发前对冰镐作用及使用了解多少?在什么情况下 需要结组?何时不能结组?如何使用冰爪?对于较硬的雪坡,如何运用冰爪进行行走? 另一点也是非常重要的,即在登山过程中团队的配合。记得几年前有位 朋友对我讲北大登山队去攀登一座雪山。由于经验不足,在登顶回撤的路上,因天已很晚无法回到营地,经三人协商决定,第二天天亮后再 回营地,三人中有一名女队员,但仅一条睡袋。按常理,女士 应该优先,可是在另一位再三央求之下,那一位还是没有让出,自己独享睡袋。由此想到这次女学生与这两位技术指导在半年 多来的训练中有过多少配合。 是我们爱山、爱大自然,我们才去登山,可是我们更加热爱 我们的生命,登山是自我的一种超越,是去感受人类现代社会文明的发展。 写到这,我还想说周慧霞同学的父亲,他是一位伟大的 值得我们学习的父亲,当他得知自己的亲生女儿在 登山途中不幸遇难时,为了不给北大登山队更大压力,他做出常人难以做到的事,他竭力克制着自己,并鼓励 山鹰社坚持下去。所表现出的处事不乱,能够做到如此的坚强, 这不正是我们所学习的最最宝贵的吗?我们都知道,儿女是父母身上的肉呀,天下哪有父母不疼儿女的,她应为有这么好的父亲一个非常伟大的父亲而骄傲。向这位伟大的父亲再次表示敬意!再次向这位女学生表示深切的哀悼! 另:新闻稿中言:新中国的登山运动早在50年代就已开始,当时在贺老总的关怀下,中国成立了第一支登山队,先后攀登了列宁峰、公格 尔、公格尔九别等山峰,并于1975年成功登上了世界第一高峰 –珠穆朗玛峰。(是否应改于1960年?)不知为何当初的北大–新闻稿不是有位权威人士已给指出,中 国成功登上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是在1960年吗?

Re: 山难后的个人看法
mh 1999年八月17日 6:04 a.m.
回复: 山难后的个人看法–(蜘蛛)
我也希望学校登山社团把组织目的定在培养教授 登山的技术和安全知识上(包括实习),目的是使队员掌握攀登技术, 几年毕业以后,学的东西他们一辈子都有用.现在中国登山水平还很落后,一门心思把几个人送上个新的技术性不高的山顶不会对提高大 家的登山水平提供有效帮助.我想只在一两次以登顶为目的的”大型活动"中充当 后勤搬运恐怕不会学到很多跟攀登直接相关东西.

关于北大登山队的组织
gula 1999年八月19日 1:05 p.m.
回复: 山难后的个人看法–(蜘蛛)
感谢蜘蛛对此事件的关心!关于此次事故的详细报道,请访问 http://www.loginchina.com。我们也正在进行详细的事故分析, 将会在近期内发布。
关于登山队员的选拔,我们有一套完整的程序。我们深知登山是一项有潜在危险的运动,因此对于队员的选拔有严格的程序。对于防范登山中的危险,多年来我们建立了一套组织、实施登山活动的制度。
1.登山活动的领导。山鹰社在校园里实行理事会决策、社长负责实施的制度,理事会成员由有登山经验的资深社员组成,负责山鹰社的重大决策,当然包括组织每年一次的攀登雪山活动,决定登山队队员名单,在登山队正式出发前,组建由队长、攀登队长及后勤队长(均为理事会成员)组成的攀登活动领导小组,登山活动其间,攀登活动领导小组为登山队最高权力机构。
2.普通的山鹰社社员,从入社时起(通常为每年9-10月),将经受为时约10个月的考验。包括每周三次晚间锻炼(每天晚上10:00-11:00),包括长跑4000米,蛙跳、单杠、俯卧撑、下蹲起、仰卧举腿、变速跑等各项运动;每周日一次野外活动或校内人工岩壁攀登练习;不定期的登山技术研讨会,包括观看录象、老队员讲解、历次登山活动分析、讨论会等;每年冬季组织冬训,由有攀登经验的老队员带领进行冰雪技术训练。此外我们还安排对外交流的活动,鼓励新社员们参加。在所有这些活动中,我们会安排资深的社员进行观察,评价新社员的表现,考评新社员在应付困难、与人合作、运动才能、思想品质等等方面的优缺点,作为是否批准其登山申请的参考。
3.在攀登活动进行其间,“安全第一”为攀登活动的最高准则,任何有危险的决策须征求所有登山队员的意见,由攀登活动领导小组决定。 主观上,我们尽可能做到防范于未然,但是客观上,登山中的危险的确存在,谁碰上也很偶然。关于这次事故我们的确需要好好总结,避免以后在出现危险。
蜘蛛的以下说法不知从何处得知,请明示。关于山鹰社社内的气氛,我想登山队员之间的关系远比普通同学之间的关系亲密。详细情况请看山鹰社的社刊:http://www.wowchina.com/puma
另一点也是非常重要的,即在登山过程中团队的配合。记得几年前 有位朋友对我讲北大登山队去攀登一座雪山。由于经验不足,在登顶回撤的路上,因天已很晚无法回到营地,经三人协商决定,第二天天亮后再回营地,三人中有一名女队员,但仅一条睡袋。按常理,女士应该优先,可是在另一位再三央求之下,那一位还是没有让出,自己独享睡袋。由此想到这次女学生与这两位技术指导在半年来的训练中有过多少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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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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